第209章

  江琦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最终在护士走开前并没有叫出我的名字,我抬头看着他,慢慢的挪到了他的面前,看着隔了一层玻璃在里面安静躺着的斐染。

  “江琦,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难说,这是他的病情复发。他以前就有神经炎?”江琦皱着眉头也望向病房里安静的男人。斐染在我的生活中出现的频率一直都不高,他很沉稳,很安静,连情绪波动都很少,总是踏踏实实的做着一件事情,从来不会去顾虑他人的想法,有一些明粱式的唯我独尊的糟糕毛病。

  “嗯,十四岁的时候他病发过一次,那次做了手术后一直恢复的很好,这是遗传病。”我点了点头,有些怅然。

  “那就难怪了,这种病很麻烦,这次送来的比较及时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两三个月内不能在过度的劳累了。这种病严重起来会全身瘫痪甚至死亡,你或许该考虑送个人来照顾他,还要安排人先接手明氏的事情。”

  “我知道,他这次发病的原因知道吗?”

  “过敏。”

  “过敏?”我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江琦十分严肃的脸,没能在她的脸上找到任何开玩笑的痕迹,最终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

  “是的,的确是过敏,刚刚主治医生也说了。过敏现象的确可能引发神经炎,连重感冒都可能会。所以我才说你应该安排一个人来照顾他。”江琦摊开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确是无辜的,我无奈的撇了撇嘴角,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该安排谁来照顾他呢?还有公司那边也需要人啊!”我有些头痛的靠在墙上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再思考。

  “Alice呢?她不是和你一起离开的吗?”

  “她正在地狱的门口打转儿呢,要是她想不通,估计我可用的人越发的少了。算了,先不想这了,你尽快联系骆杰,让他立马给我滚回来。你直接告诉他,要是这个月二十三号以前他再不去公司报道,等我亲自去抓他,他这辈子都别指望休假了,而且我一定会把他管道下水道和老鼠同床共枕三天三夜。另外,你在安排人去查一下最近柏思和谁接触了,他最近见过的人还有通话记录,排查一遍。”

  “你怀疑柏思被人利用了?”

  “不知道,先查了再说。”我摇了摇头,搓了搓自己的手心。

  “要不要先把入江叫回来?他一直在实验室,这个时候应该能够帮上忙的。”江琦提议道,我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对啊,他也一直在A市的,我怎么给忘了。”我一拍脑袋,立马云台清明。

  “他一直再想办法帮你研制能够完全控制你病情的药物,基本上就没出来过,你怎么会注意到他?”

  “他那跳脱的性子,一个人关在实验室里倒是为难他了。”我笑着瞧了江琦一眼,总感觉他的眼神有些幽怨,被我瞟见后,略微的尴尬。

  “不会不会,他这人怪得很,平时性子活泼,但是一钻进实验室就没日没夜的,你以后了解了就好了。我们先走吧,一会儿要是被记者拍到又会有麻烦了。”江琦伸手拦住我的肩膀,护着我从人比较少的地方离开。

  “如果Alice不打算辞职,你直接让他照顾斐染吧,等到斐染病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就让人安排他们回D市,我现在暂时也不想见到她。”

  我走出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棱角分明的医院急诊大楼,江琦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然后拉着我穿过飞舞的雪花,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脚印。

  我们的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走过,走廊尽头巨大而又古老的闹钟伫立在木雕的旁边,一下一下的绕着圆心打转儿,时间分分秒秒的汇集成了河流,从我们的指尖哗啦啦的趟过。

  苏淮之这些日子忙东忙西的,但是脸上的笑容倒也没有消失的迹象,除了被柏思那次挑衅之后的愤怒,其他的一起都很正常,这一次今于还有小简以及苏淮之再次登上了春晚,即使早就知道,但这种感觉我也只是在新年即将到来的时候感觉才强烈起来。冬天的雪盖了一层又一层,这个城市开始因为无法承受住这样寒烈的冬天而有了一些萎靡的感觉,很多人在这种时候都只愿意待在家里守着电脑或是电视,一待便是一整天。

  十二月二十四号最终还是如期的到来,辛以宁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抵达了A市的机场,我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这大雪天飞机很不安全,但是辛以宁依旧固执的坐飞机要在平安夜赶回来,喜的是辛以宁尽管在我做了一件又一件伤他心的事情后,仍旧会和小时候一样,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回到我的身边,这种炙热的感觉是其他人无法带给我的。

  江琦和入江两个人从昨日起就开始准备今晚的晚会,这只是一个小型的聚会,很久不曾开过圣诞Party,当入江首先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挣得苏淮之沈柏简还有陆今于三人的同意,日本过的节日与西方大多一样,他们的新年也是元旦,所以圣诞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该好好的庆祝一下。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就定下来地点在我的别墅,这着实让我郁闷了好久。

  下午刚刚三点多的时候,Alice带着斐染就已经踏着积雪,敲开了我家的大门,随后不到半个小时辛以宁就带着许多刚刚从酒庄里拿回来的红酒以及新鲜的水果进了门,而且所有的东西都是用箱子装回来的,而我根本不知到底还有多少人会来。

  四点的时候我尖叫着将骆杰推出门外,他一张标准的帅哥脸如今变成了邋遢的老男人皮,他裹着浅棕色的大衣,眉梢冰冷的斜睇了我一眼,一把推开我大步的走进房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很是自然的挂在衣架上,柏思抓着安照连招呼都不打的直接踹门进来,瞬间几把眼刀就蹭蹭的往他的身上飞去,但是无奈这厮的脸皮极其的厚,倒是自觉地找了个地方,抱着一杯刚刚沏上的红茶,坐在壁炉边的单人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