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想要睁眼。
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打在病房里,刺的他眼睛一阵酸涩。封胤眯了一小会,终于睁开了眼。
洁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他动了动,腰间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脸微微扭曲。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然他扭过头去看。
在亮堂的房间里,叶小栀就那么趴在他的床边,两只手紧紧地把他的手捧在胸前,脸上是满满的泪痕,袖口上还有隐隐的血迹。她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套,头发蓬松凌乱,整个人非常狼狈,好像是累急了,就那么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睡着了。
封胤不再动了。
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看。
突然就想起了他昏迷前夕她说的话,“你醒过来,就都是你的,好不好?”
就这么想着,他的脸上就渐渐浮现出一种无比的温柔和期待,苍白的脸好像被点缀了樱花的颜色,流露出一种平时未曾显现出的温和。
许是被他刚才的动作惊到,叶小栀动了动,睁开了眼。
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肩膀处传来一阵酸痛,叶小栀皱了皱眉。不过马上她的瞳孔就惊惶的放大——
封胤醒了!还在看她!
她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抬起手就想按床头的呼叫铃。叶小栀的手还抓着封胤的手,这么一下站起没来得及松手,牵动着封胤大幅度的移动,耳边不期然的就传来封胤的痛呼声:“嗤——”
“哎?没事吧,哪儿疼?对不起对不起,我叫医生!”看着封胤忍痛的脸,叶小栀更慌了,急忙松开手就想往外跑。
“不用。”掌心处传来空落落的感觉,封胤重新又抓住了她的手,拉扯间又不小心牵动了腰间的伤口,封胤疼的又是一声惨叫。
叶小栀这下彻底不敢动了。就保持着被他牵住的姿势,连头都不敢轻易转过来。
封胤确定她不会再离开后放下了手——
他实在太痛了,扯动间腰间传来的尖锐痛感让他的额头爬上密密麻麻的细汗。
“就是没死也要叫你折腾死。”封胤自嘲的笑道。
叶小栀并没有回答他。
她背对着他,肩膀在微微的颤抖,有吸鼻子的声音。
封胤也顾不上腰上的痛了,急道:“怎么了?转过来我看看?哪里不舒服吗?”
叶小栀只是站着,背对着他,不说话。
封胤没办法,只好呻吟,“啊——”
“怎么了怎么了?哪儿疼?”果然,一听到他的痛呼这丫头就忍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就转过身来看他。
她的脸上布满泪痕,眼睛红红的,就连鼻头都有些发红,封胤有些愣住了,在心底叹息。
见封胤不说话,还一直盯着她看,叶小栀顿时明了。刚开始的狂喜和慌乱渐渐散去,她有些恼怒,抬手擦了擦眼角,刚准备说点什么,可是瞥见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孔,一切话语都化为了一声叹息,“你这又是何苦?”
“你没事,不是吗?”封胤并没有正面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