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匍匐在屋瓦上,头朝南而眠。欧阳羽飞身一跃便到了小青身旁。
“小青,你也在想师傅吗?我现在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师傅,不知道她现在可好?”欧阳羽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靠在小青柔软的羽毛上。
“嗷~”喂!你怎么了?感受到欧阳羽的不对劲,小青一改以往的调皮。
“小青,你对师傅了解吗?”她会不会就是那个故事中的女主角?安逸飞的母亲芸妃?欧阳羽在路上一直回想着静水的那些话,越想就越觉得蹊跷,为什么师傅执意要教自己《翼翔剑法》,明明与安逸飞素不相识却请求自己好好照顾他,并说他是什么故人之子?那故人莫非是皇上,而她就是那个水清流的爱人?怕卧龙岛因自己当年之错而毁于一旦,所以才来寻找自己的儿子,希望能够调停?但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会说自己是神龙预言之人呢?只是因为自己是安逸飞的妻子么?还有师傅的相貌,难不成是整过容?唉!头疼!
“嗷~嗷~嗷~”我也不了解,我本来是在卧龙岛一座深山修炼的青鸾,一年前静水找到我并和我打赌比武,若是我输了便给她当座骑,我那时心比天高,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中,结果因为轻敌输了。虽然和她相处了一年,但只是知道她住在卧龙岛的一座道观中,其他的便不知晓了。你不是她的爱徒吗,你也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欧阳羽失落地道,突然又似想到什么兴奋道:“小青,我们去找师傅好不好?”
“嗷嗷~~~”我也想回去,但现在海上雾大天冷,环境极是恶劣,我自己倒不是问题,带上你就不行了,最早也要等到明天开春的时候才可。
“这样啊,那我们就等明年开春回去找师傅,好不好?”欧阳羽连最后的希望也幻灭了,只能等到明年再说了。
“嗷嗷~”当然好啊,到时我带你去见我的好朋友。
“那就一言为定哦。”
欧阳羽整晚都静静地趴在小青的身边,直到清晨才回房躺下。
“王爷,别再喝了,你已经醉了。”姽婳从暗卫口中得知安逸飞独自一人在酒楼买醉,便匆匆赶来。
“本王没醉!”醉醺醺地安逸飞毫不怜惜地拍掉姽婳的柔荑,继续往嘴里灌酒。“母妃,儿子心里好难受,您知道吗?”
“王爷!”姽婳美目四顾,现在已是酉时,酒馆和街上都没什么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姽婳,好不好?”
“羽儿,”安逸飞迷醉的双眼望着一脸忧色的姽婳,“不要离开我,母妃不要我,你也要丢下我吗?”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吗?!”姽婳怒吼道,心中是那么的不甘,他们认识整整十年了,他何曾为自己醉过,可那个女人,才相处不过几日,却能令向来视女人为衣服的安逸王为她喝个烂醉!
“退朝!”太监尖亮地声音传遍整个议政殿。
欧阳寻心中一直忐忑不安,走出议政殿,心却纠得更紧了,皇上在上朝时并无异样,瞧不出他心中所想更让他心中难安。
“欧阳将军,皇上有请。”安景帝的贴身太监吉祥悄然走至欧阳寻身边。
欧阳寻心跳一滞,该来的还是要来,但无论如何也要保羽儿无恙。
“爱卿,你知道朕为何要叫你来吗?”安景帝泰然坐于书桌前,笑问道。
“老臣知罪,请皇上看在老臣一生为国尽忠,独子又因国而殉的份上,饶小女一命。”欧阳寻连连拜倒在地,恳求道。
“爱卿请起,你误会了。”安景帝脸色一僵,自己二十年前的一道圣旨竟弄得如此人心惶惶么?
“皇上?”欧阳寻不敢置信地望着安景帝,表情之滑稽令后者不禁一阵好笑。
“羽儿昨晚回将军府了?她心中应该有很多疑问吧?”安景帝慈爱中带着忧伤。
“是的,还请皇上念在羽儿年纪轻不懂事,不要怪罪于她,一切都是老臣的错,是臣没有将她教好。”欧阳寻堂堂大将军,此时面对一国之主却是冷汗直冒。
“你可知道羽儿的舞是谁教的?”安景帝对欧阳寻的请罪没有给予明确的回应,绕题而问。
“十年前小女有缘结识了一位南方来的道姑,师太走前留给羽儿一套剑法,羽儿因为身子弱,一直未习,直至上次回家省亲之际复又翻开来看,为了在中秋家宴上不给王爷丢脸,特意将其改成舞曲。”这些都是昨晚他与欧阳羽商定好的话。
“那师太…”安景帝眼中满含希翼之光,外人只知芸妃于二十年前病逝,但其实在她“死”后并未留有遗体,安景帝一直相信芸妃还活着。
“臣见过那师太,无论身材面貌与芸妃毫不相似,但都有一双蓝眸,臣以为许是那师太与芸妃都是南方人士,因而剑法与芸妃的舞蹈有异曲同工之处。”欧阳寻大胆说出自己的推测。
“你的话也不无道理,朕以前派人去寻那蓝眸一族,但他们好像从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任何消息,朕猜想他们应该是一个过着隐居生活的群体。那师太后来可有出现过?”
“没有。”
“可惜…若有任何关于那师太的消息立即告诉我。”安景帝虽然失望却并未放过任何机会。
“臣遵旨。”
“羽儿是个好孩子,朕相信她与飞儿之间的缘分是天意。”安景帝若有所思道,“他们年轻人的感情就由着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做长辈的也只能祝福他们。”
“是。”听完安景帝的话欧阳寻心中的巨石总算是放下了,皇上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呢!
“我怎么会在这?”安逸飞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疑惑地望着坐在凳上的姽婳。
“你昨晚一个人在酒馆喝醉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姽婳没表情地冷冷道。
“嗯。我昨晚没说什么吧?”安逸飞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
毫不犹豫地回答令安逸飞眉头微锁,随即又恢复一贯的冷漠。
“文太傅那有消息了吗?”
“当年将夫人敬献给皇上的并不是他而是洛大学士。”姽婳边说边注意着安逸飞的表情。
“哦?原来是二哥的岳丈,越来越有意思了。”慵懒的语调,但熟悉安逸飞的属下都知道他的慵懒预示着又有人要遭殃了。
姽婳心中也是冷笑,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小姐,你醒了?”
“冬儿,你怎么会在这?”欧阳羽一睁开眼便看到冬儿烂漫的笑颜。
“是王爷让奴婢回来伺候您的。”冬儿边帮着欧阳羽穿衣边说道。
“王爷?他…怎么说的?”欧阳羽表情一僵,低声询问。
“您和王爷昨晚去参加宴会,碧柔姐姐和我等到天亮都没见你们回来。近中午的时候王爷独自一人回来的,说您中秋想陪陪老爷夫人,回了将军府,怕没个贴心的丫鬟伺候,就差我回来服侍您。”冬儿一五一十地汇报,“其实奴婢觉得,王爷还是挺关心您的呢。”
“小丫头,你懂什么!”瞥一眼冬儿一副小大人样,欧阳羽没好气地敲敲她扬起的脑袋。心中却是一暖,亏他想的那么周到。
“王爷有说他昨晚去干什么了吗?”欧阳羽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冬儿皱眉沉思,突然兴奋地食指上扬,“但他回来的时候好像刚醒酒的样子,感觉还喝了不少呢。小姐,你们昨晚喝酒啦?”
“呃,有一点。”欧阳羽心中微感歉疚,昨晚的事对他打击很大吧?能将自己伪装得那般好的他都会喝得酩酊大醉,其中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欧阳羽顾自沉思毫不理会冬儿一边的聒噪。
“碧柔姐姐说王爷酒量很好的,一点怎么可能让他看起来那么精神不济,肯定不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