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害怕与恐惧共存的存在

  “皮里斯,在想什么?”藤一边倒着红茶,一边问道。

  “……”我回藤这个问题,反问她:“这茶是……”藤只是会心一笑,望着说:“月之少女,这茶只会在月亮出现的时候,用少女的纤手逐一采集的。”然后我补充道:“因为是吸收了月亮的魔力,所以对于魔法师来说是一副良药,你想说的是不是这样……既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又何必再问我得到确切的回答呢?!”我知道藤知道我在想什么,因为我在担心她,我的心还住着她。

  “您必须忘记,这是为了那个计划,虽然现在您的父亲暂时拥有了容器,但最终您还是会成为他的容器,如果您是为了卡莲娜小姐着想的话,就必须忘记她。”藤用平和的语气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用手摆在胸前闭上眼,然后过了一会儿我拿着漆黑的茶杯走到落地玻璃窗前,问:“等我变得冷血无情的时候,我还会记得她吗?……大概不会吧?是这样吗?藤?”而藤继续用平和的语气对着我背后说:“……是的!”虽然语气和刚才一样,但藤还是迟疑了一会儿,我心想:呵,什么嘛,连藤对于这件事都没有把握来回答我啊~!

  我望着从来没有亮光透进来的黑魔法森林,到处都是参合着安迪•杰尔森深不见底的魔力,我头一次冒出这样的想法:会输的!这种想法让我觉得浑身发汗。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然后这样说:“殿下,安迪殿下有请,请移步到大殿。”那是父亲的下人前来传话,大概是有什么任务要我去做吧。

  来到大殿,由于整座城堡整体都是黑色的,所以就连内部也是黑漆漆一片,而两旁的墙壁上悬挂着三叉烛台,燃烧的蜡烛时而会发出像小炮竹爆开的声音,幸好有一个取暖的火炉还不至于让大殿感到寒冷,可是唯独只有父亲的坐着的位置有一种莫名的寒冷感觉。我向他礼貌性地行了礼,说:“请问父亲大人有什么事吩咐吗?”然后抬头望着与之前还是幽灵体质不一样的父亲,虽然是借用已死去的尸体作为容器,但也很难保身体不会发生排遣的可能性,可是他跟幽灵体质的样子一摸一样,大概是用了什么魔法维持着吧。父亲站了起来而站在一旁的已经被父亲控制住的贝丝塔却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本的位置,父亲这时说:“去人间界,去寻找你转世的母亲——夜•卡莲娜•菲拉洛……然后杀了她,带着她头颅来见我,清楚吗?”当我听到这话时身体给石化了,因为父亲让杀的人是我母亲——夜•卡莲娜•菲拉洛的转世,是他的妻子,而且他明知道是这样的关系,所以才特定叫我去吗!?

  “怎么?回答呢?”父亲的有尾毛挑高起来责问道。

  “……是,父亲大人!”我要忍,现在不管他要我做什么我都必须答应,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杀他的前提,所以…我情愿所有人怨恨或是憎恨我,也要达到我这个目的,杀了他牺牲我去救这个世界,这就是条件。此时安迪身后出现一人的身影,安迪只是知道这个人是谁,背对他说:“监视他!”随后人影消失了,大殿再次被黑暗吞食。

  “藤,你都听到了吧?!”走出大殿后,我只是轻声地对站在走廊两手握拳的藤,继续说:“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吗?!这是你刚刚教会我的,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然后我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只听见藤一句:“现在我的主人就只有您而已!”我回头看着藤对我行骑士礼仪后,就有点寂寞地笑着对她说:“对不起。”接着我默念咒语在藤的面前打开去往人间界的大门,背对她说:“你也来吧!”说完我就踏进本来对我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而藤就跟随我的脚步去往人间界。

  这个时候的人间界正好出去白雪纷飞的冬季,我和藤回到人间界的另一栋大屋,可是却看到到处都是被鲜血染红的家具、墙壁和尸体,接着我就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好友兼守护者——米菲达所干的,平时很冷静的藤也被眼前的状况被吓惊了,说:“皮里斯,这不会是……”没错,是米菲达干的,看样子自从他做回真祖后虽然有尽力压制住体内的真祖之血,可是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可以压制的问题了,有可能甚至在外面造成恐怖传说或是什么新闻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藤恢复平常的冷静对我问道。

  “你留在这里收拾一下(这叫怎么住人啊!!而且这些亡灵到处都是),我到外面去找米菲达,要是米菲达回来就把关在结界里不要让他出来,并且要通知我!”我说完就瞬间移动到外面。因为外面正在下着雪,虽然很想施展防护罩,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此时一股危险的魔力正朝我这边走来让我不得不马上隐藏自己的魔力,尽快找到一个黑暗的角落把自己隐藏起来。接着就看到几个身穿着黑色套装却用银色丝线秀出十字的男人经过并集合在一起,我听到他们这样说的,A君说:“找到了吗?”然后是右手边的B君说:“明明就在这附近的!”接着就是随后赶来集合的C君说:“我这边也没有,可恶!那只可恶的吸血鬼到哪里去了!!”最后轮回到A君说:“不管怎么样,先找到米菲达•亚瑟•库鲁卡斯,不然受害者只会不断地出现而已。快去!”看来队长是那个A君。而此时C君对A君好像有什么要报告的样子,那个C君说:“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报告。”A君疑惑道:“什么事?”C君老实交代道:“就在刚才有人察觉到魔界和人间界联系的大门打开了!”A君一听到这事马上脸色大变,说:“确定吗?”只见C君严肃地点了下头,接着A君朝我这边皱着眉看了一眼,对C君说:“你先寻找米菲达•亚瑟•库鲁卡斯,至于刚刚那件事由我回去跟上头报告。……大概魔界的人又回来了。”然后C君点了下头几跑掉了,而A君朝相反的方向走掉。

  “想不到,教会的效率提高了,连我打开过大门也察觉得到……既然他们也在找米菲达他人,不如来个顺水推舟让他们知道到底是谁回来了也好。”虽然自己口头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想着要告诉卡莲娜她我回来的消息,让她来追我,顺便也把任务的内容也透露一点给她知道,起码在找到母亲的转世后她能去保护母亲,可是即使事情发展能按照我的想法伸展的话就好了,虽然我是他的儿子他不信任我也办法了,就是只怕他会派人监视我们而已。结果当我铺好所有米菲达可能相信的陷阱后,回到大屋的情况让我不可思议。

  我一打开门就有一个比我矮两个头的,有着比血还红的双马尾和琉璃色双眼的女孩紧紧地抱住了我,还亲我了的脸,温柔地对我说:“回来啦?!我的未婚夫!!”我既觉得不可思议也很吃惊,望着依然很冷静地站在女孩身后的藤,说:“怎么回事?藤!未婚妻什么的,我不记得我有什么未婚妻啊!?”然后藤平静地回答我的问题,她说:“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接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男人抱起了女孩,礼貌地对我说:“很抱歉,皮里斯殿下。”他把女孩缓缓放下在地上,对我行礼后继续说:“请允许我先介绍,这位是您的未婚妻艾丽•仸德汉斯•狄亚丽波特小姐,我是艾丽小姐的贴身管家,我叫约翰。”然后他站了起来移动了几步让出一条路出来,说:“详细情况,请移步到书房。我会逐一说明的。”这时我心想:这个管家……该不会是!?没错,我意料到的事情还是来了,不过我就是猜不到会那么快就来了,仿佛父亲再也等待不了的样子。

  在书房内,名叫约翰的管家开始说明未婚妻的来历,他是这样说的:“您和艾丽小姐的婚事是在您还没出世的时候,您的父亲和我们狄亚丽波特家是世交,所以您们的婚事已经早在很久就定下来,不过因为您的母亲生下您之后正好是魔界不安定的时候,所以我们狄亚丽波特家正等待您的到来。现在正是时候,所以我和艾丽小姐会以您的仆人和未婚妻出现,并且伸出援助……!”等他还没说,我突然很来气拍桌就说:“援助!?你现在是想说我没办法去解决眼前的所有问题?你,太目中无人了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只是对他刚刚的话很不爽,而且我的情绪也会影响到我的魔力,结果强大的魔力不小心外泄出来,而房间里只有我和藤,还有眼前叫约翰的家伙而已。不知道是不是藤被我的气势吓惊还是什么,她只是一脸惊吓的样子还皱着眉,而约翰则是马上跪了下来,脸上冒出冷汗的样子,对我抱歉地说:“十分对不起……”然后我稍稍收回点魔力,恐吓道:“你只要说,他是不是要你怎么做得?!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是的!”约翰老师回答道。接着我慢慢收回魔力,但是语气和刚才一样,对他说:“我知道。你下去吧!”然后约翰生硬地回答后就走出了书房,这时藤对我说:“您刚使用完魔力,请不要过度了!”我看了下藤的表情,既担心又责备的样子,我像虚脱似的露出微笑地说:“没事,在目的没完成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而且今天晚上…大概会出来了吧~!?”藤被我一语惊醒梦中人,惊讶地说:“已经找到了吗?……连那边也察觉了?!”而我却俏皮地反问:“你猜?!”然后一副要去门的样子,继续说:“之后就交给你了,藤。”藤只是简单说了句“yes,my master.”

  当我正好脚准备跨出大门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转头一看结果是刚才那个女孩,那个比我还矮两个头的,头发比血还红和拥有一双琉璃色的双瞳的狄亚丽波特家的大小姐——艾丽•仸德汉斯•狄亚丽波特,而且还是我的未婚妻。她露着笑脸地对我说:“皮里斯,你要出去玩吗?”我只好深深叹了口气蹲了下来,用一样的视线对她说:“我不是去玩,你留在家里……喂!?”我吓了一跳,因为她突然抱住了我然后用少女的声线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如果你不带我去的话……我去叫约翰去告诉那个人,就对那个人说……(私语)”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果然,说什么订婚其实是来监视我的吧!?”我轻轻地推开她,而她脸上的表情比起外在还要成熟小许,她这样说:“你错咯!我们确实有婚约的,而且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呆然了几秒,而且当我还没回过神时,她迅速地用她还带着甜丝丝樱桃般的小唇紧紧贴在我的唇上,像是触到电那种麻麻的感觉,也很清楚听得到自己以及对方心跳不已的心跳声,就好像心脏就要快停止的样子,然后她的舌头伸了进来与我的舌头来了段甜蜜的华尔兹。当两人经过激情的舌吻之后,她才愿意离开我的嘴唇,脸上像铺上薄薄粉色花瓣似的对我说:“我喜欢你,以后我就是你的了!”而我从激情的舌吻前、舌吻的过程还有结束后,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但还是忍不住用手指去碰触还残留在唇上那甜丝丝的味道,我不能把它当作一场梦,一场非常荒谬的梦。

  漆黑的夜空上,无数的星星不断为自己的存在不断努力发光发亮,但是我却没有闲情去留意这些照亮夜空的星光,反而我却是在一座高楼上往下盯着看那些往来不断,还时不时响起喇叭的汽车和那些高楼外表不断变换着不同灯光以及图案的灯饰。而脑里不断对自己说:“我动摇了!”是的,在我与她——艾丽亲吻时,我的心动摇了。她的吻拥有着对我的爱恋,而这些都有传给我了,可是却想起她用少女声音威胁我的那句话,她这样说的:“…就对那个人说你心里住的人是卡莲娜•菲拉洛,而她就是前任大贤者和圣女的继承人。如果我这样对那个人说这个事情,你猜那个人会不惜代价也要铲除她的吧!?”……她用卡莲娜的性命威胁我,但却对拥有如此深的爱恋之情…所以我动摇了,对卡莲娜的感情动摇了,对自己拥有的心情动摇,对她——艾丽也动摇了,我已经不知道让自己去面对这一切了。

  正好这时马路上传来了汽车碰撞的声音,然后得意地说:“找到了!”因为我找到了米菲达了,他看上去不太正常,原因是我那有着浓郁魔力的血,我只有唯一一个陷阱滴了几滴鲜血而已,也想不到会有那么大反应。而他正有几个身穿着黑色套装却用银色丝线秀出十字的男人在追捕着他,而且我也认得出他们,他们就是早上教会的搜索员,还真的冤家路窄啊~!我本是这样想的,但又回想一下我本来的目的,所以打了下响指,我的身后瞬间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我背对着他说道:“枫,你带着那个东西吧?”他就是千年的吸血鬼——枫。

  “是的,殿下!”枫简略地回答道。

  “记着,不仅要把米菲达引到这里来,还要让教会的人一起引过来,知道了吗?”我命令枫必须按照我的话做,而枫只是爽快地回答“知道”这两个字又消失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在人间界这里,是因为父亲交代下来的,而又为什么对我言听计从,原因是身为她的主人(应该是)的夏洛特会了魔界,服侍父亲左右,结果与她的契约终止,由我代替枫的暂时的代理主人。可是毕竟夏洛特的血里的魔力还不是很浓厚的样子,自从他喝了我的血后就像毒药一样成瘾,毕竟我的血的魔力比夏洛特其他人还要浓厚,而且这么美味的血谁会想要放弃呢?所以现在他再也不是父亲的支持者,而是和签订真正的契约,成为我的仆人,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他的为人就是了。

  “我在等着你的到来,卡莲娜。”我细声地对自己说道。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同一时间,教会内部被外来的敌人入侵了,而且入侵者就是比血还红的双马尾长发和有着一双琉璃色双瞳的少女——艾丽•仸德汉斯•狄亚丽波特,而她为什么从小孩变成一名外表有着18岁少女的样子,是因为她平时要储存魔力所以一直维持着小女孩的样子。

  “为了皮里斯,我什么都会做的,即使被他讨厌也是如此!”艾丽双手互扣摆在胸前,对眼前的魔力弱得像蚊子的人说道:“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卡莲娜•菲拉洛,叫她出来我要杀了她。”结果一个无名小卒冲到艾丽面前,大声地对她说:“来者何人,竟敢闯进神圣的黑之教会,我……”当这名小卒还没说完,艾丽只是露出“给我去死!”的死神眼神,眼前的小卒就马上脑袋和身体分离了,然后顿然在场的所有人员每个脸上都写着“妖怪”、“死神”惊恐的表情,而艾丽用令人寒战心惊的声音对所有人员说:“还有人想死吗?”

  而此时的藤在书房的地牢发现一些资料,而上面的字因为被粉尘太久,有的已经掉了色,但还是能猜的出是什么字,所以藤努力去解读这份资料。而在藤拿起这些资料时,不慎地掉了一张属于这份资料的一页,因为藤没有注意到,就没有把这一页带出地牢。

  而这一页上写的字却很新,字也看的很清楚。上面写着:红发的死神——狄亚丽波特家族,他们是可以连黑魔法师也感到害怕和恐惧的存在,他们不但把口头说出的语句变成现实,也可以把想象变成现实。但狄亚丽波特家族早在魔界的200年前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消失,而在狄亚丽波特家族的遗址上有这样被新刻上的文字,写着:『狄亚丽波特家族不会灭亡,我们还有希望,我们的子孙还生还着,在子孙有生之年一定再度回来这片属于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子孙只为仇恨而生存着。』

  就从这么简单的几段话可以分析到艾丽•仸德汉斯•狄亚丽波特,她就是红发的死神,一个只为仇恨而存在的狄亚丽波特家族,连黑魔法师都感到害怕和恐惧的存在,而她现在就在世界最大神教的黑之教会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