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假袭,迷情烈酒

  昏黑的小巷上,向牟的身影就像是此地的幽灵。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纤细的酒壶,正和秦玉轩给玉鲤的那个一模一样。他将酒壶给了魍魉,并说:“待帮助玉鲤小姐事成之后,你们记得半夜再潜入一次,用这壶酒把桌子上的那壶调包了。之后将那一壶扔到汉中,此事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也不能让玉鲤小姐察觉。”

  魍魉二人是何等的干练,接了东西,应了向牟,便像是两条影子一样消失了。

  这之后呢,魍魉二人潜伏在客栈的屋顶,从窗口看着玉鲤小姐犹犹豫豫的对着那壶酒,便咳嗽了几声。

  玉鲤正坐在桌旁,这刻吓了一大跳,又见窗口有个鬼魅似的影子嗖的划过去,接着便响起轻飘飘却能摄魂的声音:“玉鲤小姐,我们是轩公子派来帮你的。”

  一道黑影从窗口窜入,却在落地的时候分裂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衣人。他们行了跪拜礼,并说:“玉鲤小姐,隔墙有耳不宜多说,总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委屈小姐与我们做戏。”

  反正玉鲤定然是紧张而犹豫的,不知道又耽误了多久。当柳辰逸听到玉鲤房间传来的尖叫声时,已经月上枝头,高挂在天空了。

  是玉鲤惊恐的求救声,刺穿了他的心脏,不祥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柳辰逸飞速带了剑冲向玉鲤的房间,破门而入。

  房间内一片狼藉,花瓶破碎在地上,牡丹花瓣被碾成了细碎的纹样。而本应该在门口竖立的屏风,现在已经倒了,屏风后的一幕十分扎眼的呈现在柳辰逸面前。

  竟有个黑衣人舆图对玉鲤施暴,此刻正把她按在床头。玉鲤不断的尖叫着挣扎。

  柳辰逸当场如遭雷击,身体被正义感和一种突如其来的怒火所驱使。提剑上去就狠狠刺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赶紧避开了,柳辰逸把玉鲤挡在身后,正视起那个黑衣人,突然间觉得,这人很像当日在临安十里苏堤上把他的布囊丢进西湖的那两人之一!

  柳辰逸迫不及待想听听此人声音来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判断对了,他怒吼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对玉鲤不轨!”

  这黑衣人,不知是魍还是魉,偏偏不做声,反倒左右瞧瞧,然后倏地跳出了窗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柳辰逸感到迷雾重重的,也不免有些失望。这才想起玉鲤,赶紧收了剑坐到床边,对上她闪烁着泪光的眼,柳辰逸的心口一疼。

  “玉鲤,你没受伤吧?”

  刚问完,玉鲤就身子一斜,整个人滑到了柳辰逸的怀中,不停的抖动着,渴望他的拥抱来驱散刚才那个恐怖的黑影。

  泪水像刀一样浸入了柳辰逸的衣服,在他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的割着。柳辰逸不由自主的紧紧抱住她,“玉鲤,没事了,刚才那人是怎一回事?”

  玉鲤哭道:“我、我昨天去街上玩,就看见一个人一直盯着我看,很是不怀好意……我当时没有多想,却不料他竟真的趁着哥他们今晚都不在,就、就从窗户进来了……”

  逢场作戏也有三分真呐,何况玉鲤已经种下了情根,假戏真做了。

  柳辰逸安抚道:“玉鲤别哭,那人不会再来。若是你今晚害怕,就和若儿一起睡吧。”

  玉鲤咻的抬起头来说:“姬若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在她回来之前,柳公子可不可以别走?玉鲤真的害怕。”

  柳辰逸刚才已经被她哭得整颗心都软了,又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而他一答应,玉鲤就求了起来:“柳公子,可不可以别再误会我哥了,他真的不是坏人!”

  柳辰逸泛了闷气,变了脸色。

  玉鲤又道:“还有,柳公子就非要带走姬若妹妹么?”

  这两个问句很明显的刺中了柳辰逸的软肋,他当场怒了,放开玉鲤站起身说:“秦玉轩是什么人我自己看得明白,我想做的事,也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玉鲤浑身一抽,刚止息的泪又滚滚的淌落下来。她失魂落魄的跑下床,冲到桌子那里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玉鲤是个没用的人,想为你做什么却都拖累你了,所以你的心里不可能有玉鲤,是玉鲤自作自受了!”说着就举起那个纤细的酒壶往杯子里倒了酒,也不顾酒水溢出,玉鲤举杯就灌进肚子里。

  可这是烈酒,不是一般的辣。玉鲤哪里受得了。只见她一抽搐,跌在了椅子上,捂着胸口痛苦的咳嗽呕吐起来。

  柳辰逸赶紧步过来,薄斥道:“明明不能喝酒,还要沾酒作甚!”

  “我心里难受,一定要把这酒喝光!”玉鲤叫着,又倒上了酒。

  柳辰逸的心不是铁做的,尤其是最近不知怎么了,只要伤心几乎都是因为玉鲤。“你……这样烈的酒,你一个人怎么受得住,我替你都喝了吧。”柳辰逸将剩下的酒一杯一杯的倒出,全都一饮而尽,他此刻百感交集,根本没有察觉这浓醇的液体里加了什么别的东西。

  玉鲤眼看着酒被他喝了,她的心剧烈的狂跳起来。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就发现柳辰逸的神情恍惚下来。

  “玉鲤……”

  喑哑的唤着她,柳辰逸有些站不稳。步到了她面前,突然伸手挑起她精致的下巴,他看她的目光也突然就变得迷乱起来。

  玉鲤已经不能用言语描述自己此刻的心绪,她只能痴痴的后退、再后退。而眼前这个男人,也跟着一步步逼近着她,直到床边。

  这须臾的时间里,彼此哑然的对望着。玉鲤颤抖着抬手,解开自己的衣带。外层的罗裙滑落在地上,露出精巧的肚兜和雪白的肩膀。

  柳辰逸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视线完全被吸引在玉鲤的身上,他从没有如此饥肠辘辘的想要一亲芳泽。

  随着体内药性的继续活化,终于,脑海中最后的一丝理智也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滚烫的空白。柳辰逸朝着玉鲤扑了上去,将她压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