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嫙再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房里“久违”的雕花床,疑惑之至,她咋回来的?
衣服也换了,桌上还有一大堆吃的,真好,真快饿死了。
坐到桌子上,开始虎吞。
门被推开,白缪尘和紫芩一阵无语。
“影嫙,你好没良心啊,自己就吃上了。”紫芩不免的抱怨。
白缪尘笑语嫣然。“想必是饿了,昨天惑你们铁定没进食吧?”
“嗯嗯嗯嗯。”影嫙含糊不清的点着头
“昨天惑送你回来,我们见你睡得熟,就没叫你吃饭,饿了就赶紧吃吧。”紫芩坐下倒了杯水给影嫙“慢点吃,别噎到了。”
影嫙愣住,那个家伙送她回来的?眼睛一瞥自己的双手,一点事都没有。“白缪尘,谢谢你帮我的手上药啦,作为谢意,请你吃饭,别客气。”
“非我所为,况且,我昨夜并不在山上。”白缪尘轻摇折扇,看得影嫙那个嫉妒,自己咋就没这风采?不过,不是他,那是谁?“紫芩,是你吗?”
“是……是我。”紫芩顿了顿,说道。
“哦,那谢谢啦。”
“不……不客气。”
影嫙并不笨,紫芩支支吾吾,铁定有事,不是她,那不就是那个家伙?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家伙,死都不可能。边想边吃,不觉一碗饭已见底。影嫙放下碗,“我们一起去砍竹子吧。”
白缪尘头一歪,疑惑道“为什么,要砍竹子呢?”
“哎呀,反正也无聊嘛。”影嫙心里唏嘘,这个家伙不知道这样很萌很可爱吗?
“哦,好吧,紫芩你呢?”
“我没意见啊。”紫芩放下筷子。
“那我们走吧!”
三人起身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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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竹林,三人在其间。影嫙很纠结好药打么?昨天手真的很疼。
“怎么?不是要打竹子么?”白缪尘用折扇敲了敲发愣的影嫙。
“是啊,可是手很疼。”
白缪尘失笑,手一挥,折扇一翻,“打这棵试试。”
影嫙手轻轻一推,竹子直接顺着断口滑了下来,切面平整。看着都不可能是扇子切出来的。
“这个……”影嫙自认为自己没那么高功力。
紫芩看着应选的为难,也适时开口。“其实只要稍用内力,加上巧劲,也很轻松的。”紫芩说完一掌打在一棵竹子上。竹子“吱呀”一声倒了,断口尖锐,也像是被折断的。
“我没有内力呀,咋办?”
“试试看。”白缪尘温和说道,惑竟然让她打竹子,想必是有些内功修为了吧。“集中精神,出拳轻松,快,狠。”
影嫙照做,一拳上去,手不咋疼,但竹子貌似也没倒下的势头。
突然,一声响,竹子应声而倒,虽然没断,但也硬生生的折了下去。“哈哈,我成功了,白缪尘,我爱死你了。”影嫙那个兴奋啊,一下跳到白缪尘身上,喊了这么一句。
白缪尘惊的扇子陡掉了,紫芩直接愣在当场。
远处一棵竹子上的一双眼,渐渐死寂,左手和心,又开始痛了。这样也好,这样,很好。
一闪,消失在竹梢。
意识到有点过,影嫙从白缪尘身上下来,尴尬万分。“那个……那个……我兴奋过头了。”
白缪尘尴尬的拍拍衣服,褪去一脸潮红,别扭道:“无妨。”
唯独紫芩还愣愣的站在那。
“那个……呃……我还有三十九棵竹子没打,先去打了。”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妈勒,丢人丢大发了。
“表哥,她……”影嫙走后,紫芩疑惑不解。
白缪尘愣愣出神,然后反应道:“啊?无妨无妨,这丫头太天真。”嘴角笑容浅浅,他似乎很享受刚才的感觉呢。
紫芩一阵无语,眼前这人,唉,都莫名其妙,她还是早些下山找未来相公嫁了的好,那多安逸啊。
白缪尘走了几步,见白紫芩没有跟上来,便回头一笑道。“我回房研究配药去了,怎么你还要留在这么?”
紫芩突然觉得,她这个表哥很欠扁。“我走另一道。”才不跟他一道,不知道那根筋又搭错了,笑的一脸春心荡漾。春心荡漾?紫芩为这个词震惊不已“尘,你不会对影嫙……”
白缪尘眼一挑,笑道,“有可能,不过,也不一定。”这么个女子,真得跟他所见过的都不一样。
紫芩仰天翻白眼,第一次见这家伙这么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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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本就安静的竹林更显寂静。竹苑微弱的灯光,映着两个修长的声影,格外的美轮美奂。
“六个月后,带她安全离开。”
“六个月?为何?”白衣似雪,面如冠玉,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安全,带走她,便好。”一身玄色长袍,银线滚边,与毫无动容的面部弧线一样生硬冷情。
“这个,当然没问题。”他亦如此想。
“有情,便守下去,六个月后的生死,由你。”语气很缓很淡,听不出复杂,听不出情绪,甚至猜不到用意。
司徒惑垂眸,目光无华,我给你自保的能力,即使非命中注定,因我而来,便好好活下去。
“好。”白缪尘答得干脆利落。六个月后,他定会护她周全。不止因其所托,或许,本就想如此。
奈何事事弄人,六个月后,将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