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长天就如得到了最高奖赏的孩子一般,得意的对着云寒翊一挑眉。
云寒翊瞪了悠悠一眼,心说:“没眼光,他是好人,那么全墨竹再无一个坏人了。”
然后,悠悠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请问这位好人帅哥该怎么称呼呢?”
司马长天指着自己坦然应对:“司马长天。”
这要是稍有见识的人,立即就从这个名字上知道了他是墨竹的君王。但是,悠悠数年不下山,所知少得可怜,她偏偏可笑的作了一个了然的点头,用手指着云寒翊,却不问云寒翊,偏要去问司马长天,在司马长天的耳边悄声问道:“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个坏人怎么称呼?”
司马长天被她如此重视,心花怒放,不顾云寒翊的瞪视,大声道:“云寒翊。”
只要是墨竹的少女,除了悠悠,无人不知道云寒翊的大名。
当今君王唯一的亲弟弟,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容貌上上,性情温润。更难得的是,他不好se,年二十一岁,身边连一个姬妾也没有,正妃的位置更是虚悬。
如此天上地下难得的人才,自然是墨竹所有适龄少女的梦中情人。
司马长天说完云寒翊的名字,以为悠悠会激动的跳起来。
然而,悠悠再次淡定的点头,面对着司马长天,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名叫林雨悠!”
林雨悠!
云寒翊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一动,很快淡定的没有表情,眼观鼻,鼻观心。
任凭悠悠跟司马长天言来语去。
悠悠自动的在马车里面坐了下来。
司马长天这时才回过味来,她要是一直赖在车上不走,他们怎么好意思去荣华阁?
看不出这娇滴滴阳光明媚的少女,难道竟然是云寒翊的手下,特地来为主子解围的?
司马长天还真高看了悠悠,悠悠钻进马车,纯属巧合。
司马长天凑近悠悠问道:“姑娘要去那里?”
这是变相的提醒,姑娘你可以下车了。
“我那里也不去,就在街上随便逛逛。”悠悠笑起来:“正好遇上你们的马车,捎上我一程。”
这要是正常人家的小姐,说什么也不会肯跟陌生的男人同乘一辆马车。
悠悠不是正常人家的小姐,她自从娘亲死后,就跟随程舜文。程舜文虽然于武学一道修为极高,对教育女孩子却是一窍不通。以致一开始就教育悠悠不可跟陌生男人同行,同坐,更不能被人看见她的身子。悠悠对程舜文的话奉若圣旨。
然而,她一路行来,不仅身子被云寒翊看光,还穿了司马乘风的衣服。
并没有出现什么可怕的后果。
悠悠开始颠覆程舜文的教育。
反而对泥鳅的言论比较的偏向。
泥鳅说,跟男人相处,只要不跟男人在一张床上睡觉,只要不大肚子,其他的事都不算是事。给男人看了,摸了,那都是白看,白摸,反正又不会被看少掉一块肉。
问题是现在捎着她已经不是一程,而是无数程。
司马长天朝着悠悠怀里的小狐狸夸奖道:“很可爱。”
悠悠兴奋的举起小狐狸,好让司马长天看得更清楚一点。
悠悠刚刚把小狐狸举起来,小狐狸忽的受惊一般的猛然就挣脱了她的手,逃窜到了车外。
悠悠不明所以,赶紧跃下车去追,丢下一句:“我走了。”
司马长天得意的一笑:“总算打发了这碍事的丫头。”
云寒翊嘴角上扬不屑一顾的神态:“除了对付这只小狐狸,你还能不能使点其他正大光明的手段。”
司马长天:“这还不正大光明?要不是看在她青春美貌的份上,我一定使计策令她当着我们的面亟不可待的脱衣服。难道你期待看见这样的场景?”
云寒翊甘拜下风,比起皮厚心黑,他永远不是司马长天的对手。
衣香鬓影,笑语喧喧,亭台楼阁,竹林流水。
荣华阁,一间玲珑精致的凉亭里面。
云寒翊端坐,面前,是亲自端茶倒水的荣华阁花魁薛凌馨。
薛凌馨语音美妙,令闻者心动神摇,轻轻一句:“王爷,请用茶。”
余音缭绕,直接就几乎差点令云寒翊从椅子上摔跌在地。
太美,太好,太不可思议!
难怪京城的男子以得见薛凌馨一面为荣。
容颜或许她生的不是最美,但她说话的声音,神态,动作,无一处不美妙到极致。令人挪不开眼睛。
令人不由自主就落在她的身上,生怕这世间美景转瞬难再。
所有的绝美名画都是静止的,只有一种简单的美好,一览无余。
然而薛凌馨却是一副活生生的绝世名画,她就在眼前,不停的展示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动作都带给你全所未有的视觉冲击。
她的头发黑亮软滑,鬓发梳得松松散散,额前耳际不规则的垂下数根青丝,若是平常的女子这么梳发,定然会给人懒散邋遢的影响,但是她给云寒翊的感觉偏偏是娇俏灵动,翩然若飞鸿。
她的鬓边插着一朵新鲜的浅粉色牡丹。花开艳丽无比,重重叠叠的花瓣,鲜嫩如玉,
光华流转,璀璨不可方物。
牡丹很美,然而,插在薛凌馨的鬓边,一点也没有令她的容颜逊色,反而更衬托得她灵巧动人。
她不过是低头一笑,刹那间就像是枝头繁花绽放,一朵朵,一瓣瓣,给人以到骨子里面的震撼。生生把牡丹的光华掩盖住了。
令人只看得见她,只看得见她清亮的眼,粉红娇嫩的唇。
云寒翊多年不近女色,此时在薛凌馨的面前,心中不禁生出无限感概。外界传闻,薛凌馨自幼便得名师指点,专习言谈举止,一颦一笑皆生动无比。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薛凌馨抚琴高山流水。
云寒翊对琴之一道极为生疏,然自幼出入皇宫,耳渲目染,也听得出薛凌馨的琴技高超。
云寒翊不禁对这风尘中的女子刮目相看。初始的鄙薄之心渐渐淡去。
不知为何,薛凌馨抚琴的手忽的一颤,琴弦断,她的手蓦然被琴弦割破表皮,流出鲜红的血来。
她轻轻哎呀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