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在雪芽吃了睡,睡了吃中过的飞快,身体也恢复的七七八八。
杏儿举着铜镜,雪芽歪着头入神地看着拆了布条的脖颈,果然没有疤!‘古代医学也这么先进。’
雪芽转过头,双手合十诚恳地说:“谢谢你,那个......那天我知道不该恩将仇报劫持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人一般见识啊。”
“夫人严重了。”‘堂堂大将军夫人自称小人!真是稀罕’瞳渊有些意外好友娘子的这套说词。
“那就是说你不怪我啰,你真是个大好人。我们做朋友吧!”雪芽高兴地一拍巴掌。
瞳渊不得不承认他跟不上她的思路和语速。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张瞳渊”
“张-瞳-渊,这个名字真好听。”雪芽一字一顿地念着随后快人快语地说。
瞳渊能感知到眼前的女子没有客套恭维之意,只是真心表达。
“我叫宋雪芽,我叫你瞳渊,你叫我雪芽怎么样?”
瞳渊不禁心中暗想,‘不知辰知道我直呼他大将军夫人的闺名会是如何表情!’
雪芽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一个跟她长的极像的女人在奔跑,她慌不择路跑进了树林,好像有人在后面追她。一个蒙面人跃过她的面前,紧接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戳入她的胸膛,血以最快的速度浸透她的衣裳。
雪芽惊醒,是那片树木。她刚来到这里时就是那片树木,也许它是某种时间的载体。找到它就能回家也说不定呢!
“少爷,少夫人求见。”管家忠叔向在书房中的墨致辰禀报。
“让她进来。”
雪芽在得知瞳渊是府中的大夫,自然也知晓了将军府的主人叫墨致辰,那个络腮男。并非如她想像中的糟老头,害她自己吓自己。没办法谁让她一遇到未知的事便本能往最坏的地方想!
墨致辰素日看她多半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今日倒是主动找他便多看了两眼,她长裙及地,并非像寻常大家闺秀莲步轻移而是大步流星,裙摆处绣着蝴蝶随着步子摆动仿佛活了一般。
乌黑的发没有任何珠花装饰,只用一根丝带系着。几缕秀发在双颊两边垂落倒是弥补了姿色不足,平添了几分俏丽。那弯弯柳眉下的双眸间竟透出一股英气,不似寻常人家女子。
墨致辰看她这身衣着打扮明显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这让他有一丝介怀。再看向她颈间已愈合的伤口更是平添了几分气恼!
“我要出府,你的管家说先要你的允许。”
“怎么?在府里死不成,又要到外边寻短见。”
雪芽承认自己是笨了点,但绝对能听出来这句话充满了轻蔑与鄙视。
“命是我的,要死要活还轮不到别人在一旁指手画脚。”
“打我救你那天起,你的命就不再是你自己的。”
“谁让你救了?”要不是你多事,我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活受罪。
墨致辰算是领教了,世上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管家忠叔在府中多年今天算是大开眼界,居然有人敢跟不容置疑的少爷对峙争执,并且还是自家少爷处于下风趋势。
‘宋雪芽你真是笨的可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懂吗?想回家就得先出府;想出府就得先让墨汁点头;(‘墨汁’雪芽为络腮男起的外号,墨致辰,每个像墨汁一样黑的早晨!)想让他同意就得先忍气吞声。人家好歹比你早生几百年就当孝敬前辈不算吃亏!’雪芽是这样劝解自己的。
第二日,书房、墨致辰、雪芽、忠叔、时间地点人物均与前日别无二致,气氛却略显怪异。
‘少夫人千万别在惹少爷生气了!昨天少爷事后发了好一通脾气,差点把书房毁了。’
“我们做笔交易吧,我保证上吊跳井投湖抺脖子的事再也不干了。”雪芽今天比较明事理,既然求人,还是放下身段先开了口。
“你想要什么?”墨致辰见她开门见山,他也不妨单刀直入地问。
“我只要在府上自由出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逃跑。”
“你可以逃跑试试看。”
“啊?”雪芽眨着满是不懂的眼睛。
“不过被我抓回来就要任凭我处置。”雪芽浑身一激灵,这个男人好强的气场。故作镇定“成交。”
‘在没找到那片树木之前住在将军府有吃有喝无疑是上上选。我可不是笨蛋!’雪芽打着自认精明的小算盘。
待雪芽离开,墨致辰对忠叔说:“找人跟着她。”
“是少爷。”
出门女装长裙多有不便,雪芽索性在衣柜翻出男装让杏儿改了尺寸。那一袭蓝色缎面长袍,同色缎带束发绾起。五官清秀又带着俊俏,手拿折扇俨然翩翩少年郞。
杏儿呆呆地说:“夫人,您真好看。”
雪芽眼珠一转坏坏地笑,“小妞,让大爷抱抱,香一个。”
杏儿忙跑开,“夫人别闹了”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一跑一追,一叫一笑。站在院墙之上的墨致辰尽收眼底,他看着穿着自己衣裳上窜下跳的身影,心情莫名地好,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