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与柯天蓝的婚礼成了全城最为瞩目的头条,各大小报社都不约而同的找关系,希望可以拿到陆柯婚礼的第一手资料。
苏寓留了封信给叶澈澄,便再度消失。
而各报社,论坛,网站此时都风云涌起了,似乎有什么黑幕即将爆开,像一个巨大得漩涡。
夏影桐穿着一袭水蓝色礼服,挽着安池对认识的各公司领导得体的打招呼。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影桐。”好不容易脱离了厚厚的包围圈,安池拉了她上二楼阳台,很是认真的问她。
夏影桐眼里全是楼下那密密的白色玫瑰和蓝色气球,还有那粉红色的芙蓉罩,层层叠叠的由二楼一路曼延下去,浪漫极了。
“怎么?这么希望我后悔?安池,我若后悔,你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不费劲心思让我继续下去呢?”她有些嘲讽的看着安池,毫不犹豫的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杯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刮落在她心上,那么触目惊心。
叶澈澄此次是和于觐一起的,于觐穿了一身酒红色晚礼服,伴在叶澈澄身边,一群商场老总,自以为是的讨好,不住夸赞两人乃天作之合,佳偶天成,更有甚者问其好事将近。
夏影桐挽着安池,笑意盎然的由布满大红色地毯及一地花瓣的楼梯上下来。
一瞬间,云翻云涌,电光石火。
她倒是极为镇定,笑着与他打招呼:“叶总,好久不见。”
他极力的克制自己,于觐的腰被捏的生疼,却还是强颜欢笑的和身旁人寒暄。
“是啊,好久不见。”叶澈澄强力忍住心里的寒意,于觐借口逃脱了他的怀抱。
手袋里手机一直在响,她瞥了眼安池,娇笑着向他说道:“我去接个电话。”施施然的离去,眼里的含情脉脉,叶澈澄没有错过,却只能看着她提着裙摆,边接电话边往洗手间去。
于觐果然在。
“他可真狠心,给我掐的全是青紫的了。”于觐看着夏影桐有些抱怨道。
“对不起,还是连累你了。”一开始于觐以为这句对不起是替叶澈澄道歉的,但当天晚上网络上疯传的图片和文章流露出来时,她终于知道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了。
网络上疯狂流传出叶澈澄与顾城几大千金的情感纠葛。
《叶晟总裁情归何处》《细数叶晟国际总裁各类情史》等等一系列。
不仅八出了程想想,苏寓,夏以歌,夏影桐,甚至还八出了周深渺和于觐两位无辜的女子。
陆柯两家的婚礼已经成为一种陪衬,虽然柯天蓝的名气早已打出国际,却终究掩盖不住顾城的叶晟国际集团总裁叶澈澄的名气。
夏影桐窝在公寓的沙发里,和顾青宁一人抱个海绵宝宝的抱枕,茶几上全是零食,她手里拿着一包薯片,咬的咔擦咔擦响,顾青宁时不时撇她一眼。
电视里正漫天飞舞的报道着叶澈澄的情史以及陆柯两家的婚礼,她看的津津有味,柯天蓝一袭白色婚纱,层层叠叠得,美的不可方物,陆观一身帅气白色西装,站在一起,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影桐,后悔了吗?”顾青宁眼里的担忧事浓烈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问她,你后悔了吗?
有什么好后悔的呢?从答应顾止安的那一刻起,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有后悔的权利了,她的以后漫长人生里,再也没有一个叫叶澈澄的人,继续参与其中。
她依靠他这么多年,羽翼丰满,所有欠了她的,她全部要讨回来,哪怕两败俱伤,血流成河,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
“不,青宁,我不后悔。”他淡淡的说,心里却是疼得无可救药的。
顾青宁也只是一声叹息,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影桐,我帮不了你,可是,如果有天你累了,我一直都在。”
“青宁,这么多年,我多想过的轻松点啊,至少……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这么累……”夏影桐靠在她怀里,低低喃喃,电视里,主持人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新闻头条,那些有的没的,只要有一丝风起,媒体总是回不厌其烦的夸大其词。
“恩,我懂,影桐,你的不易,我又怎会不知呢?”顾青宁抱着她,有些昏昏欲睡。
这世上,除了叶澈澄,也就只有顾青宁了解她了,叶澈澄已经被她推开了,推到她再也不可能触到的地方。
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响的那么不厌其烦,他摊在吧台边,只是闷闷的喝酒,一杯杯的威士忌下肚,人已经迷蒙了。
陆观看着他,也不劝解,陪着他喝。
迷途一直是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安保工作做的极好,而能进迷途的人向来都是有身份的上层人物,什么狗仔的根本没有机会进去。
“陆子,我她妈还是难受。”叶澈澄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我找陈景然做了她妈的。”陆观恨恨的道,眼里全是狠劣之色。
叶澈澄摆摆手,醉醺醺的说道:“陆子,我她妈有什么资格做了她?我欠她的,又多了条人命啊?”
“叶子,你不是不知道,周和的死其实问题并不在你吧,为什么你要扛下来?那和你无关……”陆观吼道。
“陆子,你根本就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周和就是我害死的,我没法否认。”叶澈澄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将外套搭在肩上,只穿着毛线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陆观摔了一打钱在吧台上,起身尾随而去,街上冷冷清清的没有行人,与白天的门庭若市形成了很大反差,路灯发出幽幽的昏黄的光线,有几只蛾子绕着灯飞来飞去。
他有些意外,怎么还会有蛾子,这都已经十月中旬了?
以前他总觉得路灯是夜里最能给人温暖的,也是最让他觉得安心的。
是因为冬天马上要来了吗?为什么他觉得路灯这么冷?没有一丝温度呢?还有那蛾子,明明那不是火,还要那么努力的绕着它飞,真的好蠢!
陆观不愿意回去,叶澈澄抛了自己公寓钥匙给他,拦了辆的士,便走了。
夜深深深深重,雾霜沉沉。
夏影桐一宿未眠,一大早只好依靠浓妆遮瑕,顾青宁做好了早饭,看着她悠悠的出来,半梦半醒的靠坐饭桌边,伸手拿起一片面包,一点点的撕着,毫无食欲的模样。
“叶澈澄昨晚在楼下花坛坐了一晚上,刚刚走了。”顾青宁端上最后一份荷包蛋,坐在她对面,意味深长的说。
“那又如何?青宁,至我走出这一步起,他做什么再与我无关,你懂吗?”夏影桐戚戚然的说完,顺手在桌上拿了个小包子,踢踢踏踏的出去了。
花坛边上一地烟头,烟灰,还有吐的一大滩污秽物,仿佛印证了某人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以及某人心内的挣扎痛苦。
她呆呆的站在台阶边,久久不能移动步子。
到了公司已经是极晚了,宋讼立在办公室外,脸上一片焦躁之色,见到她时却收敛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道:“夏总。”
夏影桐早料到宋讼会来找她的,倒是笑笑将办公室门打开,宋讼跟着她进去,坐在沙发上,定定的看着她。
“宋讼,你考虑好再跟我谈,不然只能是你吃亏。”夏影桐将外套挂在衣架上,顺势将毛线帽子放在了办公桌上,坐在宋讼身旁,讥笑的说道。
“可是,你答应过的,你让我帮你做的,我都做了。”宋讼栗栗的说道。
夏影桐让她做的那些事,基本上都是很简单的,但总是一招致命的。
“我是答应过你,所以才会告诉你这些,我不会再要你替我做些什么,你得清楚,你的对手,是你亲妹妹。”
“如果你非要这么激进,那么你会输的很惨,而你妹妹,真的会嫁进许家,有的事不是你能预料到的,后果也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从今天起,我来教你如何成为许家认可的儿媳妇,你不用在意许牧扬,他在许家如今没有站稳脚,你让他在外面荡和玩,往后他才会更加珍惜你。”
夏影桐耐心的给宋讼讲着道理:“我如今为什么会站到这个地位,相信你也是看见的了。”
宋讼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听她的话,不然她失去的不仅是妹妹,深爱的人,还有一切。
“我知道了,夏总。”
她早就料到宋讼会妥协的,因为一路走来,她对爱情那么勇敢,勇敢到让她恨不得剪掉她身上的那股孤勇,却也让她无比心疼,好像曾经的自己。
叶晟国际对叶澈澄的过往情史并没有过多解释,公关部发表一份公开申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新年就这么慢慢的到来了,夏影桐和顾青宁一起去办年货,商厦里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她却觉得这热闹与她无关。
她的世界,早已不是五彩斑斓,只有灰白两个色调了。
两人买了很多东西,店员热心的帮着拎到车上,青宁从皮夹里抽出一个红包递给店员,并祝福她新年快乐。
“下午不陪你玩,安池约我看电影了。”夏影桐和顾青宁大包小包的将买回来的年货安置好后,一边大口喝水,一边模模糊糊的说道。
“知道了,注意安全就是,莫若年已经找到你,但是必须过完年。”顾青宁悠悠然的开口:”而且,你风头过盛,当心。”
她娇笑着将杯子放在柜子寄,回头跳到她身上挂着,嘻嘻笑笑的,没有一点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