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洛颜。”
“嗯?”洛颜被殷伽叫了好几声,才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下醒过来。
“该你落子了。”殷伽道。
殷伽的声音得天独厚的好听,恍若清冷的玉石相击。
洛颜已经在殷伽府上住了小半个月,殷伽也没有将她送回妖界去,妖界竟也没有派人来接她,就把她堂堂一个公主扔在了殷伽府上,这么想都不妥。
洛颜心中疑惑,她好歹也是一个公主,虽说不是亲生的,也不能常住他人洞府啊。
特别是这个他人还是一个单身男性的时候。
洛徽就这么放心?
但是鉴于她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她也没有闹幺蛾子。
殷伽这里隔三差五炖给她的一些天材地宝,味道的确当的上珍馐二字,在妖界洛颜也没有吃的这么好过。
如果殷伽再这么养她几日,她说不定自己都舍不得回去妖界了。
洛颜和殷伽混的熟了,才发现殷伽人真的很好,另外,棋技略菜,偏偏极喜欢约她下棋。
“殷伽,你这步棋走的不好啊。”洛颜打了个哈欠,眯眼落了颗白子,将黑子的后路团团封死。
殷伽没有说话,平静地落下下一步棋。只不过,这颗棋子同样走的不好,洛颜不动脑子,都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这盘棋局的结果毋庸置疑了,殷伽再次输给了洛颜。
然而洛颜再没有了成就感,要知道刚开始赢了殷伽她还略微兴奋,到后来殷伽给她表演了输棋的一百种方法以后,她就对赢殷伽的棋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我不想玩了。”洛颜点着一颗棋子,说,“老是赢,没什么意思。”
殷伽抿了抿唇,把棋子一颗一颗地收好,表情极其的认真。
殷伽看着洛颜百无聊赖地模样,告诉洛颜说,“过几日就是帝宴了。”
“唉?可以看到哥哥了!”洛颜眼睛蹭的一下亮了。
殷伽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哄着洛颜说,“天帝大寿,设仙宴请四方。届时宴上会有不少好东西,你多吃一点补补。”
天帝啊,洛颜抚摸着下巴想,应该是个大人物吧他宴请四方,有头有脸的仙族都会到吧。所以,“殷伽,凰女会不会来啊?”
殷伽的手一顿,“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猜。”洛颜笑眯眯的,浅色的瞳孔里蕴着金黄的阳光。
她对凰女这个人好奇极了,她记得她还是一个小豆丁的时候,不小心进了洛徽的卧房。凭着自身对天材地宝的感应,她在洛徽房间里掏出来一副藏的极深的画卷。
她当时打开了画,本意并非想看看画的是什么,只不过那画纸、画轴都是难得的宝物,不过是想吞吃了那画入腹。
嗯,结果被画上的禁制弹了老远,惊动了洛徽。洛徽那一次少有的狠狠惩罚了她,克扣了她大半个月的口粮。
可谓是捉鸡不成蚀把米。
至于看清画上的美人,真的是个意外。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她已经把美人的模样忘了个差不多,但是美人清艳脱俗的映象总也挥之不去。
她那时敏锐的感觉到画上的人身份不一般,就偷偷去打探画上的人的身份。她问过的侍女们都一口咬定画上的人是天界凤凰一族的凰女。
“哎呀殿下,王的书房里藏的肯定是心上人啦。”有个侍女笑道,“王的心上人,千百年来就那么一个。”
心上人?不过百余岁的洛颜不懂,心上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呢?
妖界传言洛徽欢喜那九天之上的凰女。洛颜觉得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洛徽老是找借口往天界跑,几百年前每回都往殷伽府上递折子拜访。
那时候洛颜还没有出生,殷伽和凰女情谊亲厚,是难得的青梅竹马,凰女常常去殷伽府上小住。
后来凰女不知道为什么不去殷伽那里了,洛徽就不常拜见殷伽了。
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话又说回来,洛颜略微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问,“我听说以前你同凰女是未婚夫妻,结果下凡历了个同心劫,本意是培养感情,倒是拆散了你俩,是不是?”
殷伽闻言,抬头,黑沉沉的眸光钉在了洛颜身上,“是又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好奇。”洛颜撇撇嘴,有点受不住殷伽的眸光,便顺势扭过了头。
小时候洛徽爱慕的那个美人就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
现在她心里面更好奇了,下定决心要见那个所谓的凰女一面。
毕竟,在妖界洛徽不准她多问关于凰女的事情,逼问洛原亦或者侍女,她们也闭口不谈。
现在殷伽的反应,也是不愿意提起凰女的。
一个女子,竟能牵扯到如此之广,而且她周围的人都知道凰女,唯有她自个儿没见过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洛颜不由得更想要揭开凰女面前的神秘面纱,不管怎么说,看看美人漂亮的小脸蛋也是好的。
洛颜得了仙宴的消息,心中既是舒坦,又是兴奋,只盼着那一天快些来才好。
相反的,殷伽邀她一起的次数更多了,见了她,即便没什么事情可做,殷伽也能找些事情来,譬如说抚琴赏舞,亦或者找些稀奇玩意儿共赏。
总之,非要洛颜在他眼皮子底下。
这样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反常模样,叫洛颜起了疑心。
总感觉殷伽有些不安的感觉,但是堂堂战神,谁那么大本事能让他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