奂疏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苍白的站在原地。
奂疏用手捂着脸,哽咽了声,低沉且克制:“其实……我知道她不会骗我的,我一直都知道……”
“可我找不到她……我答应要带她回家的……”
狭隘的墓室漾开的不只是难过还有时隔几十年不能言的思念。
纪楚州脑海中,幻境扭曲的一幕似乎慢慢清晰展开了。
这怎么回事?他不是在墓室里吗?纪楚州看着从自己旁边经过但是对他如无物的下人。随后又用手摸了摸旁边的柱子,手径直穿了过去。
这是……又来到了幻境?
“听说了吗?新过门的夫人自杀了!”
“刚到就自杀,实在是太晦气了!”一个双髻辫的丫鬟说道。
随后幻境又变了,是一个比较宽阔的宗祠。正对着门口有一面梯形大桌子,上面放满了一个个牌位。
两人个青衣下人抬着一口黑色的棺木进来。
“哎?为什么这老爷不把夫人下葬,而是埋在宗祠里?”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另外一个看了他一眼:“干你的活,别讲废话!”
两人把棺材放入宗祠底下,随后埋上一些土,最后把地板扣上。
正当纪楚州想上前仔细看一下,幻境再次模糊,从视线中间,水滴形蔓延四周。
一阵眩晕过后,纪楚州再次睁眼,他又回到了墓室。
眼前的青莱放大而焦急的面孔,见纪楚州醒来,狠狠松了一口气:“容州兄,你可算醒了!”
纪楚州还有些不明就里:“我怎么了?”
青睐:“你刚才站着站着就突然晕倒了!”
原来他进入幻境会晕倒?难怪他上次起来后后脑壳那么痛,以为是什么幻境后遗症,没想到居然是摔得!
纪楚州漏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奂疏呢?”
青莱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一旁的奂疏身上:“他啊,他就一直这样沉默不说话。”
纪楚州慢慢走到奂疏跟前,弯下了腰。
“奂疏,我带你去找她吧。”
……
破烂不堪的门前,如果有人从这里经过,依稀能从漂亮的门楣看见从前殊丽的影子。
纪楚州巡着记忆找到了旧时苏府的祠堂。
要不是有那几个牌位还在,纪楚州差点没认出来。跟他昨天看见的几乎截然不同。曾经肃穆的宗祠,已然变成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而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就算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纪楚州指了指大致的方位,侧身看向后面的奂疏:“她就埋在那底下。”
奂疏的抑制着步伐走了过去,几下就用魔力撬开了黑色的地板。
“啪啦——”黑色地板被扔到一边,掀起一阵的尘土飞扬。
地下漏出黄棺木的一角,不过经年累月的在潮湿的地底下已经被腐蚀出点点黑斑。
奂疏似乎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半天直愣愣的盯着地面,不作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