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养老中心,由三栋独立的25层公寓楼组成,三栋楼的一层被外接的长廊连接。长廊由钢化玻璃建造,地上铺着大理石,每到晴天阳光会整天照在一排排的沙发上,所以这条长廊叫阳光长廊。
小盛就是养老中心的保安之一,今天白天轮到他执勤,王经理给他的任务是检查二号公寓楼的消防设施。
他开始乘坐电梯从下往上逐层检查。当他检查完二十五层的时候,听到了“呼啦呼啦”的声音。他寻声而去,发现是电梯的门不断的开开合合。他身上冒起了冷汗,虽然是在白天,但是养老中心里还是有些阴森森的,况且这栋楼里就他一个人,说不害怕是假的。他本来想走下楼去,通知领导电梯可能出现故障了,最后还是懒惰战胜了一切,他跨进了电梯。
他刚进去,电梯门就关上了,自动开始下行,在13层停住,电梯门打开,门口并没有人,小盛能听到外面有人吹口哨的声音。他舒了一口气,“应该是李工按错了吧”他心想。
他手动关上电梯门,并且按下了1键。电梯这次走到三层就再也不走了,电梯门开始无规律的开合,小盛再也忍不住了,跳下电梯准备从楼梯走下去。
走廊里安静得可怕,都听不到外面汽车行驶过的声音,他路放过消防栓的柜子里时候,他停了下来。
大楼是去年刚建成的,消防设施也都是刚装不久新的,而这个柜子门却是锈迹斑斑,油漆早就脱落了,有些地方都锈出了洞。小盛以为是自己把这一层落下了,他想打开这扇门,看一眼里面的消防栓。可他怎么拽,怎么砸都弄不开,他觉得还是先去报告领导好了。
他大步跑到一口,来到办公室,门没关,他敲了下门就走进去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文件都整整齐齐的放在办公桌上,就是没有人活动过的迹象。
“难道都去吃饭去了?”
他又掉头去往前台,保安班长老吴应该会守在那里,前台的岗位是不会空着的。
当他来到前台,前台也是空无一人,凳子整整齐齐的插在桌子下面。
小盛背后又开始溢出了冷汗,脚板和小腿都开始有些抽搐。他慌慌张张的跑向地下一层的监控室,用餐室也在那里。
“草!”监控室的门锁的,小盛用消防斧砍断了锁头才打开,里面一团漆黑,他掏出手电照了照,确定里面没人。他又来到餐室,不出意外的还是没人,铁质饭盒整齐的放在柜子里。他用手电照向饭盒,饭盒侧面写着这里员工的名字。
他看见许多熟悉的名字,也看到许多陌生的名字,没有找到自己写着自己名字的饭盒。
“这……”
小盛有些慌,他又冲回前台,去开养老中心的大门。
出乎他意料的是,门并没有锁,外面的两扇感应门也自动打开了。
他们物业公司隶属于一家地产公司,养老中心附近的小区,医院,都属于这家地产公司,因为资金问题,把养老中心的项目卖给了一家保险公司,物业管理继续由他们公司提供。
养老中心对面就是一家大型医院,地产公司投入大量的资金购买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邀请知名专家所以才造成的资金紧张。
保安员小盛来到医院,发现医院门卫里也没有人,他没去往里走,而是跑到附近一家大型超市。
超市里也是一个人没有,品种繁多的商品仍然在,超市的门也没有锁,当他推开门,“欢迎光临”的电子音吓了她一跳。
他拿起柜台旁边的一瓶矿泉水,瓶盖上的生产日期写着2029.12.25。他竟然来到了至少20年后!(作者注:小说里的正常时间是2010年,前文没有提到是我的疏忽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到处都没有人,他决定先回家看看……
程瑜来到X养老中心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接待他的是一个身材很瘦,看起来很精神的中年人,身后跟了一胖一瘦两个保安。X养老公寓坐落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只有一条公交线路经过这里,而且这条线路上的公交车看起来早就应该报废了。
“你好,我是负责养老中心的物业经理,我姓王,请问你怎么称呼?”
王经理很有礼貌的自我简绍,身体站的笔直。
“哦,我姓程,叫程瑜,是我接的委托。”程瑜也礼貌的回答。
这个养老中心的委托是调查一个保安失踪了。
“哦,程师傅,来里面请,我们到里面去谈。”王经理热评的招呼程瑜进去。
程瑜说:“你还是叫我小程吧!叫程师傅总感觉显老。”
王经理:“哈哈哈,好吧,小孙快去给客人倒水。”
二人在前台旁边的沙发上落座,一个圆脸甜美可爱的姑娘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两个保安坐在了前台。
“不好意思,这地方还没开业,条件有些捡漏,就只有开水了。”
“没事,没事,你还是直接说事情吧!”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程瑜的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这养老中心外面看起来光鲜气派,咋就这么艰苦呢,没有好茶,你给我买两瓶汽水啊!
王经理:“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位保安员在执勤的时候失踪了。”
程瑜:“这个我知道,说重点。”
王经理:“我们联系过他的家人,他并没有回家。我们又调取了监控录像,这座养老中心的监控是360度无死角覆盖的,我们发现他根本没有离开过养老中心,他在检查2号公寓楼的时候消失了,我安排其他的保安员上去找了,结果一无所获。”
程瑜:“你的意思是说他人在二号公寓楼里直接蒸发消失不见了?”
王经理:“对,准确的说是二号公寓楼的三层,他下了电梯之后整个二层的监控都暂停了,然后我们就发现他人不见了。”
程瑜:“这属于人口失踪啊,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王经理:“你知道的,我们这里马上就要开业了,上面的领导不让报警,你应该明白这种事情曝光出去会有多严重,所以才会找你们解决这样的问题。”
程瑜:“好,我先进二号公寓楼看一看。”
王经理带程瑜来到二号公寓楼的电梯前,对他说:“这就是入口。”
程瑜:“电梯没问题吗?”
王经理:“我找电梯厂家来这里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程瑜点了点头,打开电梯门上去了。
跟在后面的后勤小孙问:“他这么年轻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干他们这行的可不能看年纪,没有本事的多大岁数都一样。这个年轻人,我感觉不一般啊。”
程瑜直接乘坐电梯上行到25楼,然后走楼梯逐层检查。当他走到13层,程瑜听到了口哨声,听起来吹的是一首很老的曲子。
“是谁,谁在那里?”程瑜开口问,并且走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哥们,你能看见我?”程瑜在一个房间里见到了一个年轻人的魂魄。
“对,我能看见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也是因为地府不收?”程瑜问。
“哎呀,你咋知道的,俺快无聊死了,没有吃的不能睡,练祖传手艺都做不了,没事就在这清净的地方吹吹口哨。”
程瑜一开始不知道他说的祖传手艺是什么,一看他那和于洋一样猥琐的笑容,顿时明白是什么了。
程瑜满脸黑线。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保安,活人的那种。”程瑜问。
“啥保安,这几天天天都有保安上来,有道砰砰响,弄得俺一点不得清净。”
“就是在这个楼里嗯……消失的那个。”
“消失?没有啊!就有一个穿过了时空之门到了另外一个位面了。”
“时空之门?你知道在哪吗?能不能带我进去?”
“不去,那个位面啥都没有,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陪我去,我给你烧好吃的行不行?”
“俺要大饼卷大葱!”
“兄弟,你叫什么,你是怎么死的?”程瑜问。
鬼魂回答:“俺叫秦风,他们都叫俺老秦,我是在查一件案子的时候被恶鬼害死的。”
“恶鬼?”程瑜见过的鬼魂不少,但是害人的恶鬼真的没见到过。
“受害人是一个女大学生,她被人家先奸后杀,怨气难平,抛尸地点又是在河沟里,就化身成厉鬼。这厉鬼不分黑白,见人就想给弄死,她上了一个警察的身,把俺打死了,把另外一个警察的耳朵打掉了。干你这行的,你要是碰到她,你可得小心点,她还会伪装偷袭!”
“不,我觉得我不会接手有人命的案子,我也不瞒你,这个委托是我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很可能做完这一票我就不干了,钱够花就行。”
“兄弟,你这可就错了,你们这行进来了就很难金盆洗手了!”
“嗯?为什么?”
“你一会儿就明白了。”秦风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他们走进电梯,秦风按下的3键。
他们来到锈迹斑斑的消防栓箱面前。
“你使劲的拽几下这个门,然后直接走楼梯下楼就可以了。”
程瑜按照秦风说的做了,等他来到一层,他就看见了空无一人,有点泛灰色的世界。
“王经理,王经理?”
“别叫了,我们已经到了。”秦风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程瑜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感觉到有些慌乱。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把他送到这里来的对不对?只有你才能打开进入这里的空间之门。”
“怎么,看出来了?小伙子脑子挺好使吗?不过你只猜对了一部分,我,电梯,消防栓箱加在一起才是打开这里的钥匙。要不是因为我是个天才侦探我也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见他直接承认了,程瑜更慌了。
“不要紧张,小伙子,我把他引到这里,就是吸引你们灵异人事前来。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把你们都带出去。”
“刚才你说的那件案子?”
“果然聪明,只要你答应我帮我把那害人的女鬼除了,把害她的人绳之於法,我就带你们一起出去。”
“可是,我不会抓鬼啊!我不会道法,也不懂风水,就是只能看见你们这些阴魂而已。”
“啥?小伙子,你这么唠嗑,可把嗑唠死了啊!你真的一点不会?”
“我真的一点不会,不过我有四个同学应该会,我可以找他们帮忙。”
“卧槽,拜托下次说话不要这么大喘气!”
程瑜笑了,终于能气一下这个用感觉自己一切了如指掌的家伙了。
“我们到哪里去找他?话说这里到底多大啊!这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啊!”程瑜大声质问着秦风。
秦风的嘴角抽了抽,看来事态也脱离他的掌控了。
“这里,应该是平行空间中无限结果中的一个,地球上所有的人都了结了所有因果,都直接消失不见了,而它的大小应该和我们那个世界一样大!”换句话说,他们可能一辈子在这找都找不到那个失踪的保安。
“那,我们应该到哪里去找他?”
“如果是你突然来到这样一个世界,你会做什么?”秦风想了想问。
“我觉得,我应该会回家看看吧!”
“这就对了,家,家,他一定回家了,我们去他家找他。”
“你知道他家在哪?”
“不知道啊!”
程瑜对这个天才侦探的智商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不过我知道他们物业总部的办公室在那,他们人事资料都在那里。”
“快带我去!”程瑜吼了一句。他心里还有一句:“劳资还要上课呐!